是阴冷潮湿，萧旻明不禁穿上了长袖。
水池里的体感温度预计不会超过十五度。
因为要频繁下水，易导本来商量着这么个试拍不是个事，要不用一下替身。
但莫文阗坚持自己来。
既然演员坚持，易导也没说什么，继续拍这一场。
萧旻明站在一旁安静地看，看着看着她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文阗哥在频繁咽口水。
……似乎嗓子不舒服的样子。
又一次从水池中上岸，萧旻明接了助理的活，主动把干浴巾递给莫文阗。
莫文阗瞥了她一眼。
却有些漫不经心。
“谢谢。”男人道谢完，便走向自己的折叠椅。
萧旻明跟屁虫一般跟过去。
莫文阗坐下，终于比她矮了，湿漉漉的脑袋就在眼前。
萧旻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……好烫。
萧旻明：“文阗哥你……”
本来有些懒散的男人，陡然掀开眼皮，警告般地看了萧旻明一眼，食指竖起，置于唇边。
嘘。
你安静一会，替我保密的意思。
黑发湿漉漉的，因为刘海碍事，他全部撸到后面，露出男人光洁的额头，和整张完美的面孔。
他是认真的。
萧旻明却急了，但她知道莫文阗的性格，只能以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音量问：“为什么不用替身，正式拍的话你一条就能过，这么拖着对明天的拍摄也有影响吧。”
莫文阗却说：“吃了药睡一觉，明天就好了。”
这种情况莫文阗不是没有遇到过，他很有经验。
虽说他曾经挑剔过萧旻明入行的理由，但最开始的时候，他和萧旻明的理由一模一样——为了钱。
那就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。
不好好工作就没有钱，很简单的道理。
萧旻明也很坚持：“替身……”
“导演试戏的意义在于找到最好的角度。”莫文阗解释到，声音里透着一股有气无力，“而我坚持不用替身，是因为我也需要找镜头。这场戏和平时不一样，我戴了眼镜，如果角度没有找好的话，眼镜镜片会反射出后方的拍摄团队还有摄像头，一般后期也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，放到荧幕上等于说……”
“穿帮了。”萧旻明说到。
“是的。”说到这里，莫文阗也不再说了，闭目养神。
萧旻明却忽然手足无措了起来。
因为莫文阗，也因为自己。
她去拍综艺之前也赶了点戏，她找到了白莉的状态后，拍的很快，几乎不怎么ng，萧旻明其实心里还有点小自豪，甚至有点小骄傲。
看，本宫还是棒棒哒，没给我后爹丢人。
且不说发烧坚持自己上场。
他连眼镜的反光、后期都考虑进去了……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完全明白他呈现在镜头前的是什么样的画面。
而她却还在为ng很少而沾沾自喜。
萧旻明此刻清楚地意识到，她和莫文阗，此时是两个级别的演员。
她只够站在中间，仰望金字塔的顶尖。
男人见她半天没话，侧头，看了她一眼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……”
萧旻明站在一旁，手指攒得很紧。
忽然脑门被他弹了一下。
莫文阗无奈地说：“别这副表情了，就乖半天，让我省一省心，行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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