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院子里拼命喊,花狗不知从哪听到我的喊声,一溜烟儿跑回来,跑得太急,吐着舌头,呼呲带喘的。
它冲到我面前,把两只大泥爪子分别搭在我肩膀上,狗脸和我平视,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,仿佛在问我:你去哪了?发水了多可怕呀?好几天不见你,我好担心你?
老花狗死后,我再也没见过哪种生物用类似它的眼神看我,现在,JK看我时,很像我的花狗,忠犬的眼神。
我问JK:“谈到宗教信仰,你有信仰吗?”
“有,我追求天人合一,我国的古典哲学。”
“什么是天人合一?”
“太复杂,每个人理解还不一样,简单说,最起码要诚实,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要保持一致。”
就是说……不撒谎,那我还等什么?
我问:“你……是不是要回黑省?”
他说:“不一定,可能先去一趟外地,然后再回黑省。”
我舍不得他走,可是我开不了口,我感觉到他扛着很多事,很多责任,岂能绊他的腿?
有一种绵长的眷恋在我们俩身上来回流转。这种甜蜜的暧昧是我从未体会过的,我就像顿悟一样懂得了,我不但睡了他,也得到了他的心。
有比这个更美好的事吗?
没有。
我在黑暗中,抓住他的手,他没躲开,我说:“你要走了,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?”
“嗯,你问吧。”
“有人难为你是吗?有人控制你是吗?”
“没有人控制我,我自成世界。只不过,有些羁绊,从少年时期就开始了,千丝万缕,剪不断的,而且都是我自愿的。”
JK说他“自成世界”,就是说他没老大;他是黑社会中的杀生者,和别的黑社会是合作关系,雇佣关系。
我脑子里胡思乱想,但是知道不能再问下去,他是不会说的。
我只能说:“我会想你的,JK哥哥。”
“水水,我不在家,你不要一个人夜跑,不安全,知道吗?”
“哦,我知道的,我保证。”
他收紧手指,用力握我的手。
不久的某天,JK没和我告别就消失了,占宇说他回老家了,我点头,不提不问。
他走的那天夜里,我收到他的信息,他说:好妹妹,多保重!
我回:我不想做你妹妹,哥哥保重!
这句话有点难懂,但是我想他一定能看明白;我不想做你的妹妹,我想做你的女人啊!
他带走了我的书,那本“唐宋诗词选注”,82年版,一本老书,上面有我写的心得批注。
他已经给了我暗示,所以我并不失落。而他的行程绝对不简单,应该是孤独,黑暗、死亡、裁决的味道。
他又去杀谁了?
我努力回避这件事,不去深想。
占宇从不和我提JK的背景,只有卓尔私下和我提过。我家荡妇在我面前是多嘴驴的性格,知无不言,但她说到JK,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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