沁出血来,像从空洞的左眼骨留下一条长长的血泪。
徐晏从未如此惊慌过,他明明有很多解决的办法,比如捂住沈临鱼的眼睛,或者让酆都陷入极夜,再不济也可以一个瞬移逃离这里……
但他什么也没想到,反而像个普通凡人一样,选择了最直接最愚蠢的方式,他异常慌乱地抓着玄衣,盖住自己的骇人的骨骼,背过身去,狼狈不已。
这若是在战场上,如此错误的决定,早已死了千百回了。
徐晏看着紧闭的殿门,是那样清晰的意识到,沈临鱼是他的命中克星。
正值懊恼之间,欲夺门而出之时,一双手环过他嶙峋的腰骨,后背脊椎上贴上了一副滚烫柔软的身体。
他下意识推拒对方,而后颈却落下了一滴一滴冰凉的泪珠,像针一样密密麻麻的扎着他的心。
徐晏没有动了,沈临鱼也没有出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徐晏的后背湿了一大片,他不知道沈临鱼在想什么,想得这么难过,是担忧以后要陪他这副枯骨睡觉吓得吗?
他总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沈临鱼,生怕自己色令智昏,被迷惑得忘乎所以。
他是鬼王,身负鬼界重责,岂能被一个炉鼎牵着鼻子走,乱了阵脚。
徐晏的眼神又冷了下来。但沈临鱼用力按着他肩骨,按得他久违地感到疼痛,然后逼他转过来对视。
沈临鱼眼睛鼻子都通红一片,比在床上还要诱人,还要让人心疼。
徐晏心中说不出的烦躁不安。
沈临鱼静静的,隔着玄衣与他相对,杏眼又湿又圆,长长的睫毛乖乖的耷拉着,像殿外梨花树下被欺负了的兔子。
徐晏就知道他在用美人计!
等他回过神来,沈临鱼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帽檐,往下使劲。
他眸光一凛,按住了沈临鱼的手。
他脑海里浮现方才沈临鱼害怕的模样,后退的距离很短,却如同天堑。
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沈临鱼看到那一幕。
他对沈临鱼说:“不管本王变成什么样子,仙君都别妄想能逃出我手掌心。”
沈临鱼勾了下嘴角,落在徐晏眼中分外刺眼。
徐晏变得狰狞,“你笑什么!”掐在他手上的力道,像要碾碎了他。
沈临鱼愣了一下,随即感到荒唐,他终于明白了他和徐晏之间的问题。他和徐晏永远在背道而驰,互相伤害,互相戒备,越努力的向前,就越离得遥远。
就好似如今,明明怕得连伤口都不敢给他看,却还是把满身利刃亮出来,恐惧他靠近,又盼望他靠近……
沈临鱼看清后,便自嘲地笑了,从前郁结苦闷的事情,都好像回到了正轨,变得清晰明了。
——鬼王只是不懂如何爱人。
沈临鱼脑中忽然浮现这一句。
但他愿意教徐晏。
他无心顾及手上疼痛,慢慢踮起脚尖,仰着头,虔诚地抬起手,在徐晏紧绷欲裂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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