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绫’。”他点燃一支从葡萄小镇带出来的英国烟,沉浸在对过往的回忆之中。
“是玲珑的玲,还是琳琅的琳?”李虎巍发现自己有时也挺八卦,喜好窥探别人的**。
“都错了,是三尺白绫的绫。”三爷张嘴放出一熘烟圈,不急不慢的纠正道。
好特别的名字啊,透着一股残忍的美,李虎巍听了之后不由发出啧啧两声。
算起来,这一幕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。大约是一九二四年的深秋时节,街上三三两两站着清扫落叶的工人。那一日,几名日本人突然敲开了宁府的大门,与那些横行无忌的日本浪人不同,他们态度毕恭毕敬,说话谨小慎微,像是有要事相求。
当时,宁公子还是懵懂少年,问过母亲这些日本人的来意。母亲则笑容可掬的告诉他,这些日本人是来结亲交好,而这门亲事是说给他的。宁公子青春期来的晚,对男女之事有些迟钝,但他特别留意过日本人领来的那个女娃。她没有小女娃的刁蛮,穿着织锦和服,端庄秀雅,温和腼腆,一看便知是受过严格贵族家教的。这女娃是个美人胚子,五官像是被造物主特意精心设计过,每一件都生得恰到好处。用宁老爷的话就是:“这小姑娘可是标致的紧,将来必是大家闺秀,光大我宁家门楣啊。”
于是,两家喝过结亲酒,宁公子牵了这个名叫绫的女孩的手,还叫北京王开摄影的老板替他俩拍了结亲照。宁公子成年之后风流不羁,流连风月,这门娃娃亲就成了宁老爷教训他的理由:“你可是定过亲的人,不可如此放浪形骸。”
那群日本人辞行之时把绫留了下来。这女娃在宁家住了些年头,六岁之后被宁老爷送进寄宿的学堂,宁家的媳妇要知书达礼,今后也好相夫教子。
不过,日子一久,宁家上下就似乎澹忘了“绫”的存在,在他印象里,这个宁家的童媳就再没回过门。
“三爷,噢不,宁公子,不愧是活了小半辈子的男人,风流韵事不是咱们乡下穷娃能比的。”李虎巍听后不由感概,大户人家的故事真是够传奇的。……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“三爷,噢不,宁公子,不愧是活了小半辈子的男人,风流韵事不是咱们乡下穷娃能比的。”李虎巍听后不由感概,大户人家的故事真是够传奇的。
三爷一支烟已快烧到手指头还浑然不觉,显然是沉浸在记忆中太深太久了。
“你还是没听出重点来。有时我会自个儿琢磨,这么小的女娃娃被送到咱中国来,究竟是图啥。直到我那个混蛋爹投靠了小日本,算是悟出了几分道道,我猜日本人是把咱家当成间谍培养基地了。”
李虎巍听得一愣一愣,开始觉得不可思议,之后却发觉有些残忍。那么精致乖巧的女娃,这一生的幸福就被成人世界的**给毁灭了。
“我至今还记得那个女娃的模样,她右耳后侧有一块很特别的图桉,是左右两只相互对称的云雀……”烟头终于烧痛了三爷的手指,他一个哆嗦,烟头碎成一团火星消失在夜幕里。
“太晚了,都躺下吧,明早还得继续在野人山里转呢。”三爷合上眼皮,想象那个日本女孩如今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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