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段冽。
任何人都可以,唯独他不行。
此时舍弃楚之钦,无疑是最明智划算的选择。
可段璧双手竟在颤抖。
若世上再无楚之钦,还能有谁以一腔赤诚待他?
世间所有尊贵,段璧都已唾手可得。
他最是明白,那些权势,那些利益,皆是世上最冰冷之物。
段璧憎恨它们,夺走他幼时最需要的温度。
可现在的他,也要因为它们,放弃他试图珍惜的那点温度么?
紧紧闭眼,再度睁开时,段璧终于有了抉择。
他抬手,面无表情吩咐下属:“给他们准备充足的马车与良驹。”
“殿下?”身侧幕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段璧主意已定,他看向眼圈红红的“楚之钦”,忍住心口痛意,随即对段冽道:“肃王,君子一言驷马难追。我要你亲口保证,你不会伤害阿钦,并愿意将他完好无缺地交还给我。”
此言一出,不止段冽,就连“楚之钦”本人,俱是感到意外。
段冽的眸光淡淡掠过“楚之钦”,他似乎刚哭过,睫毛上还挂着点点细小水珠。
这才是楚之钦真真正正的样子。
段冽厌烦地偏过头,轻哂一声,嘲弄且不屑的口吻:“他的命,我嫌脏。”
段璧眸色渐厉,可他不愿在这个当口,与段冽逞口舌之快。
定定望着“楚之钦”,段璧露出牵强的笑容,他安抚“楚之钦”道:“阿钦,你别怕,没事的,我很快便去接你。”
丹卿望向二皇子段璧,茫然不解。
其实段冽挟持他时,丹卿都很担心,他害怕楚之钦的分量,根本不足以撼动段璧的选择。
他害怕段冽是真的会死。
可为何段璧……
无论如何,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马车与良驹很快备妥,段冽用剑指着丹卿,示意他同他一起上马车。
哪怕极力掩饰,丹卿亦能看出段冽脚步里的虚浮。
他是真的濒临极限了。
丹卿先上马车,段冽紧随其后。
朝廷兵马在段璧示意下,让出一条通畅的路。
靡靡夜色,队伍匆匆驶出街道,奔向城外。
车马行得极快,偶有颠簸。
车帘卷起,几缕月光从小小窗口漏进来,落在段璧单薄瘦削的身上。
他唇色雪白,布满血丝的眼睛疲惫至极,仿佛随时都要闭上,但他始终端坐,保持着猎者的警觉。
丹卿知道,他身为“楚之钦”,没有立场资格说任何的话。
沉默地取出干净帕子,丹卿看着蔫了吧唧的啁啁,为它细细包扎伤口。
丹卿与啁啁相处的时日虽然不长,但他和啁啁,也是有情分的。
一只没有觉醒灵性的鸟儿,尚且知道忠诚护主,想必许多人与灵兽,都自愧弗如。
可是,啁啁日后要怎么办呢?
失去半边翅羽,它还能飞吗?
看着怀里懵懂无知的鹰雕,丹卿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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