·····”
蓦然之间周清衍回头看她。
蜡月顿时一愣,慌忙解释:“我家小姐不是水性杨花。小姐早与崔小公子定有婚约,只待天气暖了就成婚。那日,那日小姐只是想提前穿穿衣裳。”
未嫁之女在家不可穿红衣是从前朝留下的风俗。
前朝皇帝认为红衣血煞太浓,没嫁人的女子阴气重压不住,容易滋生邪祟。
后来原国建立后,这风俗也一直沿袭了下来。
周清衍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,他在意的是另一个点:“袁小姐只在那一天穿过嫁衣吗?”
蜡月点点头,复又垂头:“崔小公子本想把嫁衣带走,我家老爷和崔大人都不同意,崔小公子一直都没放弃。”
死过人的红衣自然不吉利,更何况袁巧巧只是个没过门的准儿媳,崔应不同意太正常不过了。
至于袁老爷,大概只是想多留一件是一件,毕竟之后再没有新的了。
周清衍和楚恒离开袁府时已经是夜幕初降。江南东路的宵禁很严,只要太阳一下山老百姓便不许在街上走动。
偌大的街道上只有时不时吹过的冷风和忽远忽近的敲锣声,伴随着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”。
楚恒平稳地推着轮椅。
周清衍仰头看漫天的繁星:“这里倒不如京城繁华。”
楚恒:“天子脚下,自然繁荣。”
周清衍淡淡一笑:“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京城。”但是多得是江南东路这样的地方。
楚恒不可置否,脱下外套披在周清衍背上:“夜里凉,裹着些。马上要到驿府了。”
玄黑的长袍落在身上,残余的体温不知不觉间沁入周清衍心扉,后者手抓着长袍边缘,轻轻应了一声:“嗯,回去刚好可以休息了。”
然而楚恒没让他就这么睡觉。
驿府,氤氲的雾气弥漫在整个房间中,窗柩上盖了一层大红的帷幕,将卧房内的事务遮得严严实实。
阿蔷她们都知道,只要帷幕落下来就代表着谁也不能去打扰,阿蔷于是贴心地把门锁了之后默默离开。
屋内忽地传出一阵闷哼——仿佛鼻腔传出的粗气,隐约带着点哭腔和疼腔。
楚恒蓦地一笑:“哭什么,小时候打架也没见你哭过。”
周清衍没说话,微微仰起头露出雪白的脖颈。楚恒干脆摸了摸,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。
袁巧巧的屋子里不好想的事情,如今倒是可以想个够了。反正时间还早······
翌日,直至日头升上了中央,周清衍方才中睡梦之中苏醒。眼睛还没完全睁开,右手下意识地去摸旁边的被褥。
摸到了熟悉的手臂,周清衍于是安了心,撑起上半身的时候动作突然停住。
周大爷“啧”的一声,毫不客气地去推楚恒:“醒了还赖着呢,快扶我一把。”
男人边笑边起身,大手直接按在了周清衍后腰处——后者“嘶”的一声,倒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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