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以出院了。
傅星樊很高兴,第二碗粥也不吃了,直囔囔着要回家。
老父亲只好乖乖去办出院手续,梅瑰却不忍爸爸太辛苦,主动揽下跑腿的活儿。
走完所有流程,她借着给老母亲打电话汇报的机会告诉他们,黎初找她玩,她要先走一步。
女儿长大了,懂事了,难得和朋友出去一趟,老母亲欣然放行。
但其实,梅瑰又双叒叕撒谎了。
她独自躲在阴影处,一边目送家人们离去,一边抄起手机给黎初打电话。
“喂——”
“等寒假结束,我们就去美国吧。”
“……你怎么了?声音听起来怪怪的。”
“怪吗?”
“你在哭。”
对方的语气相当肯定,梅瑰自己却不怎么确定。
她在哭吗?
她为什么要哭?
梅瑰不信,于是伸出手碰了碰左边面颊,指腹传来湿润的触感。
是眼泪。
她当真哭了。
在车来车往、人头攒动的医院门口,对着手机讲了几句,然后莫名其妙泪流满面。
“你在哪?我去找你。”电话那头的人久久不吭声,一直等待的黎初急了。
“医院正大门。”梅瑰闭上眼睛,豆大的泪珠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,无声地砸在地上,溅出一朵朵透明的花,“我不想回家,你能不能收留我?”
黎初:“马上到。”
等待期间,梅瑰试图弄清自己刚才究竟为何而哭。
是傅星樊假装失忆?
还是他刻意的回避?
亦或是他说话不算话?
也许都有吧。
不过,她并不怪他,反而心存感激。
感激他用如此温柔的方式拒绝了她。
感激他没让事情曝光,从而引起父母的担心。
感激他促使自己提前做出了决定。
相处三年,一朝别离。
那些眼泪,大概是在替她向青春,向过去,向故土,向爱她的人以及她爱的人说再见吧。
梅瑰仰起头,看着湛蓝的天空。
冷风过境,白云起舞。
一团团棉花糖,似在嬉戏,似在追逐,似在打闹,似在游离……
最后渐行渐远,各自离散,不知飘向何方。
风,吹干了眼泪。
她又垂首看着地面,一群蚂蚁正排着队驼着东西往花坛的方向行进。
在挪窝吗?
那岂不是和她的境遇相似。
“辛苦了。”梅瑰目不转睛地盯着工蚁,因流泪而变得紧巴巴的嘴角不知不觉地往上提了几个弧度。
“不辛苦。”
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自头顶流泻而下。
面相外貌改变了,声带自然也有不小的变化。
经过昨晚的适应,梅瑰一下就听出来了。
“黎初,你家有推子吗?”她撩起一缕散落在肩头的长发,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。
黎初秒懂:“你该不会是想……?”
梅瑰歪歪脑袋:“以后恐怕没人愿意帮我梳各种各样的好看发型了。”
“那也不用……多可惜……”黎初很想说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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