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瞪着他,“你何时变得如何客气?”
“应该的,沈兄给我送来八千两黄金。我能不摆宴吗?”周君玦朝身后睨了一眼,眼瞅着许慕莼就快离开,那叶律乾的目光却一刻没有移开过。他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,朝沈啸言吼道:“明日立刻给叶律乾涨月俸。”
“你还没说为何摆宴呢?”沈啸言不依不饶,为何周君玦说的他都不明白。
“请临安城各大名家前来共赏,而后拍卖之。底价一万两黄金!”周君玦觉得很没成就感,从小到大沈啸言那点心眼他一眼就看透。要是和外人相比,沈啸言自然是略占上风,可要是遇上周君玦,那便是自行了断的命。“我不介意分你三成,不过必须给叶律乾涨月俸,岁末双份。”对手是用银子砸死的这种奢侈事儿,只有周君玦干得出来。
就象此刻,正在挠墙的便是万松书院的掌院沈啸言,轻易被骗去八字狂草的前朝状元。他可以选择赖帐不给,他也不是没试过。只是无奸不商、无帐不催的周君玦怎能让坏帐、呆帐在自己的手中变成一张废纸。
许慕莼推着她空荡荡的小推车,从后门贼头贼脑地看了眼,将小推车藏在树丛中。而后哼着小曲一路蹦蹦跳跳地逛回自己的小院。
正要踏进屋内,蓦然看到周君玦正负后立在庭院中的柳树下,柳枝垂肩,抖落的雪花在他肩上化成雪水,渗进藏青色的袄子里。
他的唇边噙着笑,朝许慕莼勾勾小指,剑眉一挑等待她慢悠悠地自投罗网。
“去哪了?”周君玦温柔地伸手弹掉落在她发间的雪花。
他的掌心温暖而厚实,贴在许慕莼的脸颊上为她驱散冰冷。许慕莼心头一颤,这身打扮已经出卖了她的行踪,被他如此一问,她还是有些后怕。
周君玦和曹瑞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,曹瑞云仗着自己是正室趾高气昂,神气活现地打压她,偶尔瞧见她衣衫褴褛,也只是数落她几句,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。毕竟这是曹瑞云十分乐意看到的事情,她过得越不好,曹瑞云就越开心。
可周君玦不同,不同在哪,许慕莼也说不上来。毕竟他们相处的日子太短,她还不清楚周君玦的为人。她不会天真到以为周君玦平日便是一副赖皮小狗的模样,见人只会又咬又啃。
说到又咬又啃,许慕莼忍不住抬手捂住胸口的位置,眼神特不忿地望向周君玦。
“娘子,你去哪了?怎么不叫为夫作陪呢?你看看你,衣裳也不知道怎么挑。来,为夫帮你更衣。”周君玦这二日来帮许慕莼挑选衣裳,都挑出习惯来。他总觉得把她身上的破棉袄扒掉是头等重要的大事,而后把她收拾干净换上华服美衣,便是他最大的满足。
许慕莼防备地瞪他,又想脱她的衣裳,又想骗她。这赖皮小狗还当上瘾了不成!“不要。我喜欢这件衣裳。”
周君玦仍是一副温润如水的笑容,耐心地劝服道:“娘子,换了衣裳,为夫带你去吃王楼梅花包子、曹婆肉饼、薛家羊饭、梅家鹅鸭、曹家从食、徐家瓠羹……”
简直让许慕莼垂涎三尺,周君玦说的这些都是东京城内著名的美食。靖康之难后都城南迁至临安,流寓到临安的北方人特别是东京的一些商人,纷纷在此开设酒楼、茶肆和食店,将汴京城中的传统小吃皆带至临安,形成独具特色的“汴京气象”。
平日里许慕莼想都不敢去想,她赚的银子是要给娘和弟弟用的,嘴再馋也不敢动分毫。
冬至节被周君玦带着吃香的喝辣的,都惯出毛病来了。一听有好吃的,便是那挡不住的诱惑。
“不去。”许慕莼用力咽下口水,将脑海上一一浮现的各色美食甩至脑后。
周君玦眼尖地瞥见她捂得严实的胸口,唇角微微上翘,“娘子,不去的话,我们便洞房去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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