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许久，颇为诚实地回复了一句，“我不太想你。”
他刚刚回复完，刚刚替他传话的青年男子已经出来了，似有不满地打量了他的手机一眼。
苏长绪惊觉无礼，便把手机收进兜里。
那青年男子这才道，“先生说玉很好，让你进去细谈。”
苏长绪这才抬起脚踏进段文山家，举止从容有礼，倒像位君子，但想起刚刚站在门口拿着手机等待，青年男子皱了皱眉，不知道师父那极高的评价是从何而来。
这边，司墨盯着苏长绪发来的五个字良久，目光深了深，不想我吗？不打紧，家长见了，结婚也说了，你苏长绪跑不了。
又看了一旁乐哈哈的洛云暮，顿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“云暮，我这里有个谈判，我觉得你可以胜任。”恰好手上拿着一份要和M国一公司的谈判，洛云暮外语不错，若不是看他才回国的面子上，司墨才没有考虑他，不过现在司墨也就没有想这么多了。
洛云暮原本还笑嘻嘻的脸一垮，什么开心的情绪都没有了，他没脸没皮地凑上去，“司墨，看着多年兄弟份上，就不让我去了呗。”
司墨眼睛眯了眯，往椅背一靠，有些漫不经心，“也成，改天我跟洛老爷子提一下。”
他话说一半，洛云暮就吼着，“我去，我一定去。”
吼得比谁都积极，比谁都想去。
要是告诉他爷爷，那才是真的要命。洛云暮想着，心里一阵纳闷。
香炉熏着的大概是檀香，那白烟宛若流动的液体，带着几分虚渺，一点一点在空气中扩散，直到与空气融为一体。
透过白烟，能看见一个人站在窗台边，似乎在看景。
“你叫什么名？”站在窗边的人说话了，他一袭宋制长衫，背着手，手上握着一把折扇，背对着他。
这就是段文山？
好一个风雅文人。
苏长绪在外面时已经报过姓名了，但他还是重复了一次。“苏长绪。”
“姓苏？倒是个好姓。”段文山已经转过身来。
苏长绪总觉得这句话颇有深意。
段文山又慢悠悠地道，“苏，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，论忠也苏家，论奸也苏家。”
苏长绪看着他，没说话，但目光却露出微微的疑惑。
段文山摇了摇折扇，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，“没听过吗？也罢，今天我就看在你给的这个玉佩图案的份上，我就免费帮你刻了吧，算还故人一个情分。”
苏长绪有些诧异地望着他，抿了抿唇，“苏家人？请问可是京城苏家？”
他不动声色地问了，但心里却忍不住一跳。是京城苏家，还是占城苏家？
“京城吗？”段文山思绪似乎飘远了，他悠悠一叹，声音似乎从世界的另一边飘了过来，“不，那是个很小的地方，占城。”
苏长绪目光一震，但是段文山没看他。
他转而隐去了情绪。
那里段文山又叹了叹，表情似哭似笑，“不知道也罢，不知道也罢，苏长绪吗？你走吧，玉佩你一个月后来取便好。”
段文山不知道想起什么，表情不太对，苏长绪向他行了一个苏家君子礼才转身退了出去。
苏家是有自己的独特订婚佩的，苏长绪给的就是他这一脉订婚佩的图纸。
也许段文山是认出来。
也许是巧合。
但是苏长绪都选择闭口不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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