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景深一句句质问着慕九言，可他始终没有应答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十分平静地道：“我现在以谛的身份命令你让开，枭。”
谛？枭？这又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身份和名字。
可病房里除了我之外，明明只有杜景深，所以，慕九言这话很明显是对杜景深说的。
杜景深没有回他，直接摔门离开了病房，可他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。
待杜景深走后，慕九言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。
“感觉身体怎么样？”
啊，原来他一早就知道我醒了，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。
“死不了就还好。”
我把他受伤发烧那天晚上说的话，原封不动地还给他。
他听了，居然笑了。
然后，他在我反应过来之前，弯下腰，亲吻了我一下。
然后用最温柔的表情，说出了最残忍的话。
“昨天若若说的话，你也听到了，她希望你去坐牢。”
嗯，所以呢？我以眼神询问他。
“所以你今天就会被逮捕入狱，以故意杀人的罪名。”
顿了顿，他又说：“本来因为是孕妇，可以取保候审或者监视居住的，可若若会不高兴，只能委屈你直接进去了。”
他明明在说着最无情的话，可他看着我的眼神，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，我甚至能从他眼底看到一丝显而易见的宠溺。
我又想起了，昨天他面无表情地告诉蓝若“除了你，我谁都不爱”时的场景，也和现在一样违和。
“我可以拒绝吗？”我问他。
他没有立刻回答，只伸手把我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到了耳后。
“恐怕不行。”他低声说，“如果你想要咱妈好好的，那就乖乖听话。”
咱妈？他怎么还有脸用这个词！
“慕九言，那是我妈，你没资格提她！”
他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：“行，如果你想要你妈好好的，那就乖乖听话。”
顾醒没了，我要去坐牢了，还是顶着杀了顾醒的罪名，我妈怎么可能好好的，他要说谎话，也该打打草稿！
慕九言像是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，轻声道：“我说了她会好好的，那她就是会好好的。”
“你会派人照顾她，保护她？”我含着泪问他。
“嗯。”他点了点头，无比轻柔地拭去了我掉落的泪。
我不知道，我还能不能相信慕九言，可此时此刻，好像除了选择相信他，我就再没有别的选择了。
“好。”一个“好”字，我应得无比干脆。
慕九言忽然看着我笑，笑着笑着，又忽然红了眼眶。
“再好好休息一会儿，很快就会有人来带你走的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他转身，毫不犹豫地往外走。
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把的时候，我对他说：“慕九言，你可能不知道顾醒有多崇拜你吧？他曾经说过，他要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呢。我真后悔，当时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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